一曲水墨

时隔……咳，好几年……非常抱歉。之所以拖了这么久，懒是一个方面不找借口。可另一方面原因是，其中一篇番外讲的是索大的离去，我真的是下不去手（嘤嘤嘤）。每每打开就一阵难过，于是果断关闭，一拖就拖了…咳，好几年。但毕竟是自家本命，还是想给个圆满，于是还是鼓起勇气，写完了两篇番外。
这一篇番外，讲得是索大的离去。

番外二·妈妈
     “我出门了！”
     “谁管你！”索隆笑骂道。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在沙发里，索隆轻轻拍了拍怀里熟睡的孩子。
     儿子出生已经半年多了，自己的身体却还没有完全恢复。虽然早就知道生孩子的伤害会非常大，自己也做好了觉悟，但是在家里调养半年还真是让人火大。因为身体的缘故，照顾孩子的工作全部交给了那个卷眉的家伙，自己的任务就只有吃掉那家伙做的成堆的食物。
     “食补是很重要的，千万不要小瞧。”复查时乔巴的一句话，几乎成了山治的圣旨。虽然索隆一再表示山治的看护就是在养猪，但山治却不见丝毫改变，到不如说是乐此不疲。
     想到山治，索隆浅浅一笑。自从吃下生子药后，山治紧盯着调养他的身体，每天忙前忙后脚不沾地。给药的老太太虽然说过这药副作用很大，甚至能拖垮身体，但索隆自觉吃下去以后也没何不妥，每天还是一样潜心练习剑道。可自怀孕时起，索隆虽不愿承认，却也明显感觉到身体大不如前。先不说疏于身体锻炼而导致的力量减退，就是每日不断的孕吐与莫名的疲惫感，就让索隆整个人无精打采。
     那段时间真是急坏了山治。那家伙的眉头就没舒展过，每天跟索隆说得最多的话就是“要不孩子不要了吧。”
     “可以啊，那你连我一起不要好了。”这是索隆在那段时间说得最多的一句。
     “我怎么可能不要你呢，别胡说了。我是看你被孩子折腾得太辛苦了，孩子又不是非得要……”于是山治又开始了日常絮叨，索隆则是翻个身，偷笑着继续养神。
     孩子是乔巴接生的。当年乔巴特意跟着老太太学习了相关的知识，因此生孩子倒是没给索隆多少痛苦。但孕期的消耗与生产的损伤依旧不容忽视。生产后的2年都是恢复期，在这段时间里，索隆能做到事少之又少。刚开始的几个月里，索隆几乎只能躺在床上，连简单的锻炼身体和照顾孩子都做不到。为方便照顾孩子，索隆执意要搬到客厅，在沙发上放上一个枕头、一床被子，躺在沙发上只要抬眼就能看到厨房。
     山治每日忙里忙外，精心照顾着索隆和孩子。索隆看着山治累出的黑眼圈，只觉得自己仿佛输了一般，心里也有种说不出的难受（你就承认你其实是心疼老公吧），于是不顾山治的反对，每天挣扎着爬起来锻炼。从最初的3分钟、5分钟坚持到现在，至少行动自如，还能多少帮着照顾孩子。
     “最近恢复的不错嘛，”上一次复查时乔巴说到，“按老奶奶的说法，产夫一般半年内都不能行动呢，没想到你都能恢复锻炼了。”
     两天前，巴拉蒂的帕迪给山治来了信。信上说老头子最近身体抱恙，厨师们都担心老爷子能不能撑过这个冬天。山治两头为难，一边是病重的老头子，一边是需要照顾的索隆和孩子。
     “你回去看看吧。”最后索隆笃定道，“带上乔巴一起去，孩子有我照顾，你放心吧。”
     “我不放心的是你。”
     “我比你强多了，有什么不放心的，快滚。”
     “少逞强。你原来是厉害，但你现在身体情况太差了，我怎么可能放心。”
     “航海路上几次濒临死亡我都挺过来了，这又算得了什么。快去。”
     “那能一样吗！那些是外伤造成的，你现在是内耗快要拖垮了，”山治吼道，“你能不能稍微重视一下你的身体状况！”
     “我始终没忽视过。”索隆道，“我也在积极康复，现在的我照顾孩子完全没问题。乔巴不是说过，我恢复的很好吗，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。”
     “我……”
     “少废话，就这么决定了。”
     于是山治被索隆催着，收拾了行李，买了船票，启程去往巴拉蒂。
     山治出门后的一周，家里未免有些冷清。索隆从睡梦中醒来，想着平时山治显得有些聒噪的唠叨，伸了个懒腰。睡在小床上的孩子哼了一声，睁开眼睛望着索隆。
     “醒了？你那个吵死人的卷眉爸爸傍晚就要回来了。”索隆轻声说道，“5点我们去散步，顺便接他吧。”
     小家伙发出“哒”的一声，仿佛对安排十分满意似的。
     “臭小子。”索隆微笑着在孩子的额头上轻轻地亲了一下。
     照顾婴儿的确是个累人的活，好在自家的孩子是个挺乖的婴儿，给索隆省了不少力气。
     “臭小子懂事了是么，知道我一个人忙不过来。”喂完奶瓶，索隆抱着孩子拍嗝。
     “哒。”小家伙回应道。
     “臭小子。”索隆笑笑，“到底叫什么名字好呢？卷眉一直说想叫你绿藻，可我觉得实在太随意了，不能因为你的发色随我，就叫这个名字啊。”
     怀里婴儿又发出了“哒”的一声。
     “哦？你喜欢这个名字？”索隆皱皱眉，“父子俩一个德行。”
     回应他的是小家伙打出的一个响亮的嗝。
     “你啊。”索隆笑笑，“将来，你想做什么？剑士还是厨师？”
     小家伙挥着小拳头，咯咯地乐。
     “胳膊这么有力气吗？那就做剑士吧，随我。”索隆微笑着，“你出生前我们打过赌，看未来谁教得更好。但其实谁会在意这些呢，卷眉跟我并不在意你未来做什么，只要你开心。”
     小家伙眨眨眼，看着索隆。索隆笑着亲了亲怀里的婴儿。
     伺候小家伙睡着了，索隆跑去厨房胡乱吃了些东西。然后拿起他的剑走到院子里练习。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，索隆挥舞了一阵，微微有些疲劳感，正犹豫要不要休息，就听见屋内响亮的哭声。
     跑进屋内，抱起来孩子，索隆笑笑道：“既然睡醒了，我们出门吧。”
     索隆准备好婴儿用品，帮孩子穿好了衣服后抱进婴儿车里，带好自己的三把刀，推着婴儿车出了门。
     这段时间，索隆出门的时间几乎比孩子还少。走出家门的第一步，索隆甚至用力吸了一口屋外的空气。婴儿车里的小家伙也很开心似的，“哒哒哒”地唱个不停。
     “向码头出发吧。”
     索隆推着婴儿车，走过村庄里的小道、走过曾经练习过的道场。不知不觉间索隆推着婴儿车走到了港口。远处的大海湛蓝，海浪不断涌向地面。渔船出海归来，码头人来人往。索隆从婴儿车中抱起儿子。
     “你看远处，那就是大海。人们向往大海也畏惧大海，但那里有许多值得探索的事情。”索隆笑道，“你的卷眉爸爸就是我出海才认识的。”
     孩子睁着大大的眼睛，盯着索隆。
     “等你长大了，再讲给你听。”索隆笑道。
     “请问，这个地方怎么走？”索隆听到声音回过头去，一位身穿白色的连衣裙的长发少女正拿着地图，一脸困惑地望着自己。
     “我看看。”
     索隆正看地图，就听少女惊喜道：“好可爱的小婴儿！他叫什么？”
     “嗯……叫绿藻。”索隆说着抬手指了一个方向，“在那边。”
     少女正要道谢，就听见绿藻“哒”了一声。
     “怎么了？”索隆看着绿藻仿佛抗议般挥着小胳膊。
     “他是不是饿了？”少女也疑惑。
     “可能吧，一会喂他牛奶试试。”
     “那我先走了，谢谢绿藻爸爸，拜拜了小绿藻。”少女对着父子俩说完，转身离开了。
     “绿藻爸爸么，听起来挺不错的。”索隆笑了笑，“等卷眉回来再告诉他吧。”
     索隆从背包中找到奶瓶递给绿藻，可绿藻却明显拒绝。
     “那你刚才急什么？真拿你没办法。”索隆摇摇头，收好奶瓶。
     抱着绿藻随意地在海边走着，远远地，海面上出现了船的行迹。
     “是不是卷眉爸爸要回来了？”索隆冲绿藻微笑道。
     “抱歉！”远远的有少女的声音喊道，“刚才那边是死胡同，能不能再帮我看一下。”
     索隆回头，看到白衣少女又跑了回来，扬起了手中地图。
     “唔，我看看。”索隆接过地图研究着，而少女却皱着眉望向了远方。
     “绿藻爸爸，你看那艘船的旗子，是不是怪怪的？”
     索隆回头望去。那艘船的旗子漆黑一片，上面若隐若现着巨大的红色骷髅。
     “是不是海贼啊……”少女声音发颤。
     “帮我照顾一下绿藻，我去看看。”索隆把绿藻塞给少女，望着码头上四散奔逃的人们，只身上前应对。
     大船靠了岸，从船上跳下来一群海贼打扮的人。为首的海贼高声喊道：“兄弟们，不论抢到什么都带回船上！”
     “滚回到你们该去的地方。”
     “三刀流？是索隆？！”海贼群中有人高声喊道。
     “知道就快点离开。”索隆怒目。
     “大哥，我们走吧……世界最强的剑士，我们打不过的。”海贼群中又有人说道。
     “闭嘴……我怎么会怕他。”海贼船长有些怯懦地瞥了索隆一眼，吐了一口唾沫，“兄弟们，上！”
     海贼们一窝蜂地涌了上来。索隆沉住气，拔出了刀。
     少女抱着绿藻，与村民们远远地躲在港口旁边的商店里。隔着玻璃，少女望见绿藻爸爸挥舞着三把刀，在人群中划开一道道缺口。不断涌向他的人群，却一次次被剑气弹开。渐渐地，海贼一个个倒在地上，只有那个绿色的身影屹立在人群中央。
     少女抱着绿藻，跟着村民们走出商店，跑向那个屹立的身影，只是走近了才发现他身上竟有无数的伤口淌着血。
     “你受伤了！”少女喊道。
     “不要紧，大家都没事吧？绿藻呢？”索隆问着，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迹。
     “大家都没事，绿藻……睡着了。”
     索隆望向熟睡的绿藻，忍不住露出了微笑。
     “小心！”
     听到人群中的喊声，索隆转头，只看见原本躺在地上的海贼船长冲向了离他最近的小男孩，扬起了手中的刀。
     “我的兄弟们都死了，我就算是死，也要拉上一个垫背的！”
     刀狠狠地挥下，小男孩惊恐地闭起了眼睛。可痛感却迟迟没有到来。小男孩听到人群中的惊呼，听到有什么重重摔在地上。小男孩睁开眼，眼前倒在地上的绿色身影，胸前是一条长长血口。
     “拉你做垫背，老子也值了！”海贼船长吐了一口血，倒在了地上。
     “绿藻爸爸！”少女抱着绿藻，冲向了索隆。
     索隆躺在地面上，倾听着响彻海滩的船笛声。
     少女的眼中噙满泪水。
     “绿藻爸爸，你要坚持住，已经有人去叫医生了。”
     索隆艰难地笑了笑，“绿藻……”
     少女急忙将绿藻抱到索隆的眼前。
     索隆缓缓抬起手，轻轻地抚摸着绿藻的脸颊。
     “他爸爸，山治回来了。金色的头发，卷眉。见到他，告诉他‘孩子就拜托你了’。”
     “你不要乱说……”少女哭起来。
     索隆望着绿藻的脸庞，视线渐渐模糊。恍惚间，只有金色的光芒在眼前舞动。